韦应物出身于唐代最显赫的家族——韦氏家族,当年长安有谚谣云:“城南韦杜,去天尺五。”意思是这两个世家高门,离皇帝很近。韦应物家族墓志出土于西安市长安区韦曲东北塬上,分别是:韦应物墓志(贞元十二年)、夫人元苹墓志(大历十一年)、子韦庆复墓志(元和四年)及庆复夫人裴棣墓志(会昌六年)。墓志记载韦应物字义博,他在三卫(唐禁卫军,有亲卫﹑勋卫﹑翊卫,合称“三卫”)时的具体官职,历官十三任的经历,都是以前不见记载的。墓志显示“终于官舍,贞元七年十一月归葬”,进一步佐证韦应物死于贞元七年的说法。另外,墓志还记载韦应物平生所著诗赋、议论、铭颂、记序600多篇,但传世的《韦苏州集》只收诗近600首,其他各体文章都失传了。
从墓志文看,韦应物只有一子庆复,而史料却载有两个儿子,还有一子名厚复。那么,韦应物到底有几个儿子?这问题就牵涉到晚唐时期著名诗人韦庄的世系。据史料记载,韦庄的曾祖就是韦厚复。如果厚复不是韦应物之子,则韦庄的世系就成为一个有待研究的难解之谜。专家研究后认为,墓志上虽然没有提及韦应物再婚生子,并不等于事实上的不存在。从志文可知,韦妻卒于大历十一年(776年),韦应物于贞元七年(791年)葬,其间有15年时间,不能排除在此期间韦应物有再婚或纳妾的可能。唐代世家大族择妇多重门第族望,或许因此等原因而不便于记入志文,也未可知。
在韦应物家族墓志中,夫人元苹墓志系韦应物亲自撰文并书写,志文用大段篇幅表达对夫人的怀念之情,其中一些词句感人至深:“每望昏入门,寒席无主,手泽衣腻,尚识平生,香奁粉囊,犹置故处,器用百物,不忍复视。”联想到《韦苏州集》中有《伤逝》《送终》等悼亡诗十几首,某些诗句与志文有相似之处。可知这些诗均为韦应物丧妻之后所作。这方墓志不但为今世增加了一篇难得的唐代文献,而且让今人第一次看到了韦应物的手书。志文言简意赅、清晰明了,饱含深切怀念之情,读后使人动容,不愧为大家手笔。
本报记者 赵争耀
镇馆之宝